中、港、台:出不出柜?两岸三地各有考量
11月,中國著名歌手、曾來台灣發過一張唱片的毛寧被刺四刀,他的男朋友小玉寫了自白書,公開毛寧被刺事件的始末。毛寧因小玉另交女朋友鬱鬱寡歡,搭上從事色情交易的男子關銘,後來發生財務糾紛於是被刺。隨即小玉在宣布故事劇情後不久割腕自殺,因為他「沒辦法承受社會的壓力」。而毛寧至今仍未公開露面作回應。
●同性戀仍是敏感話題 來自社會家庭壓力大
中國媒體報導或評論同性戀議題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要談同性戀就不能不談「人權」,而「人權」卻又是中國當局的敏感話題。在中國現行制度下,對同性戀的態度雖不如早期一般要掛牌遊街示眾,或是以「流氓行為」罪名起訴拘役,當局乃是採睜隻眼、閉隻眼的態度,只要不犯罪、不鬧事,偷偷摸摸私下搞是可容忍的。相對的,同性戀也無法集社結會、辦活動為自己爭取權益,在法律條文付之闕如的情況下,對政策不確定的恐懼,加上社會、家庭傳統延續香火的壓力,中國同性戀出不出櫃成了比台灣、香港同志都還要困難的掙扎。
●毛寧被刺事件浮上檯面 讓社會再次正視此問題
紀錄片「美麗少年」導演陳俊志就表示,在兩岸三地的華人同志圈中,台灣的環境算是最好的,即使是在香港,「不是張國榮還不能come out」。毛寧事件擦槍走火使得中國媒體不得不大量去接觸、報導同性戀議題,同時也是在測試中國社會對同性戀議題的接受程度。1996年希拉蕊在北京參加聯合國婦女大會,吳春生在場外散發中國同志消息的傳單,被中國公安逮捕,透過層層營救後,仍然被迫流亡海外。這個事件到現在經過了4年,中國的同志環境,究竟有沒有獲得改善?陳俊志認為,「小玉會為了成名和毛寧交往,這就表示同性戀至少已經不再那麼萬惡不赦」,而且媒體大量報導毛寧事件也顯示了同志議題突圍而出,不再是連談論都不能談論的問題。
●毛寧事件如處理得當 有助提升同性戀地位
陳俊志舉例說,98年香港的華人同志大會上,有一位50多歲的婦人,從貴州千辛萬苦來到香港參加大會,在短短幾天內她就從一個畏畏縮縮婦人,變成一個有自信的女同志,「在貴州,她以為全世界就她這麼一個人"怪怪"的,沒想到到了香港竟發現原來有那麼多跟她一樣的人」,可見在中國要獲得有關同志的正面資訊實屬不易,因此當紅偶像毛寧到底要不要come out,就會變成中國同志的一個標竿。陳俊志分析,若是毛寧極力否認,就會造成惡性循環和不良示範。而且雖然是強迫曝光,如果毛寧能如同美國的喬治麥克,或是張國榮一般做好危機處理,成功的話,毛寧事件會是中國同志向上提升的一股力量。
中國有13億人口,一般以同性戀佔社會人口5~10%來計算的話,中國至少有6500萬個同性戀,陳俊志開玩笑地說,毛寧應該「化悲憤為力量,想想中國最少有6500萬個人到1億多人可以交往,若從賣唱片的角度來看,這個分眾市場也還滿龐大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