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巴登以《夜幕低垂》中苦命同性恋作家连中双元
12月底的紐約迎來兩個巧合。聖誕節來臨前,正好飄下一場大雪,走在百老匯大街上,有如置身雪花玻璃球之中。對街的林肯中心華德里戲院正在放映西班牙電影展。這一天,金球獎公佈前夕,正好上演提名金球獎最佳男主角的哈維巴登(javier bardem)小專輯。巴登本人出席現場,與觀眾見面,大談西班牙、裸奔和強尼戴普的屁股。
哈維巴登因為主演《夜幕低垂》(before night falls)而提名金球獎電影戲劇類最佳男主角,與羅素克洛、湯姆漢克斯、邁可道格拉斯、傑夫利羅許一同角逐影帝。五個入圍者當中,他是年紀最輕的( 31 歲),也是唯一來自非英語國家的演員。得獎勝算難說,不過就算他只是一匹黑馬,也是一匹很值得押寶的良駒,未來表現值得注意。
那天晚上演的兩部電影,《火腿,火腿》(jamon, jamon)和《狂喜》
(ecstasy),都是哈維巴登幾年前的舊作。大概因為他的臉部線條粗獷,全身肌肉結實,他一向都是演粗野、直接、男性荷爾蒙旺盛的年輕人,尤其在《火腿,火腿》裡,他演一個胯前偉大的火腿工人,被選去拍男人內褲廣告,一場半夜裸體鬥牛、逃命的戲,非常爆笑。
這個充滿陽剛氣的演員,在《夜幕低垂》裡饰演同性戀作家阿瑞納 (reinaldo arenas)。阿瑞納是古巴人,參加革命後因同性戀身分被迫害,關進監獄幾年,80年代流亡紐約,卻發現罹患愛滋病而死。巴登把這個苦命作家演得激情又細膩,已經在2000年的威尼斯影展上被封為影帝。這是他的第二部英語片。
那天出現在觀眾眼前的巴登,的確有如他演過的角色走下銀幕來。西班牙男人毛髮濃密烏黑自然不用多說,巴登更是格外濃眉大眼大嘴。他身材不高大,但很結棍,站立時兩腳擘開,雙手環抱胸前,一副重心很穩的樣子。他說話速度很快,比手畫腳,講到興奮處又跳又蹦的。(講英文已是如此,不知講西班牙話時,是不是像放連珠炮?他說西班牙觀眾經常抱怨聽不懂他的台詞。)
巴登出身演藝家庭,他的祖父、父母那一輩都是演員、製片和導演。他本來想做畫家,結果還是當上演員。他從 1990 年開始演戲,產量很多,已經演出 25 部電影。《火腿,火腿》讓他一炮而紅,到現在他都還記得該片參加 1992年威尼斯影展時的情景--「我只是一個廿二歲的愣小子,去威尼斯做了一天的明星,被大家拍照,跟真的一樣。」《火腿,火腿》在威尼斯拿到銀獅獎。
巴登曾經和導演阿莫多瓦拍過兩部片《高跟鞋》和《活色生香》(live flesh)。很多美國觀眾是看了《活色生香》才認識到他,對巴登飾演的坐輪椅打籃球的警探印象深刻。談起這位國寶級大導演,巴登很坦率地說,「阿莫多瓦有他自己的世界,做他的演員必須完全放棄自我,才能進到他的世界去。我不行。我有我自己的世界,所以拍那部片的時候,我們兩人之間有摩擦,並不很愉快。不過拍完之後,我覺得下次我會演得更好,現在很希望能再跟他合作。」
《夜幕低垂》裡,巴登和強尼戴普有幾場精彩的對手戲,都發生在古巴監獄裡。戴普一人飾兩角,忽而是陽具巨大的典獄長,忽而是身披粉紅色披肩的人妖,以肛門為牢犯咚臀锲贰uf起戴普,巴登就嘖嘖微笑:「他演那個角色實在很勇敢!我必須說,他的屁股很好看。拍片的時候,他背對著我,我只看到他的屁股和腿,我心想,哇!我以為那真的是個女人!後來又看他褲襠裡那根東西那麼長,我又是哇一聲!」《夜幕低垂》的導演朱利安許納保坐在台下,聽得哈哈笑出來。
同是西班牙人的安東尼班德拉斯已經在好萊塢落地生根,青春性感的潘妮洛克魯斯最近也登陸成功,開始大講英語,演美國片。觀眾問巴登會不會也去好萊塢發展?現場有些人一聽到這個老掉牙的俗套問題,就發出噓聲,巴登也給予蠻公式化的答案:「要看角色而定。不過我一定不會搬家離開西班牙。我今天能站在這裡,都是我在西班牙的工作成果。安東尼班德拉斯做得很好。至少他給國際觀眾提供一個參考,讓大家認識到西班牙演員。我們也因為他有了更多機會和選擇。在這方面,我們都要感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