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心理热线故事系列:是不是很帅的人都很臭屁(青春同志篇)
「我們有親吻,而且在一起過,有一段很美好的回憶。他長得很帥、很酷,可是,說不理人就不理人,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完全不知道原因。每次在k書中心唸書時,想起他都會很難過。」「今天,我做了一件事,我拿了一把小刀,我……,我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違法……」
撰文:喀飛(同志諮詢熱線接線義工╱同志資訊中心籌備處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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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諮詢熱線,你好!」「你好」是一個很年輕的聲音。
「怎麼稱呼你呢?」「我叫小新」
「想和我聊什麼呢?」
「嗯……」他的聲音突然在電話中凝結,讓我覺得他可能有些混亂
「沒關係,你慢慢說!」
「我也不知道怎麼問」
接線以來的經驗告訴我,雖然我和個案並不是面對面的交談,但是聲音表情往往可以說明一切,線上年輕男孩的聲音其實是很有活力的,和以前曾經出現過弱小膽怯的聲音相比,我很好奇這位來自基隆的高二男生,什麼事困擾著他。「如果你不知道問什麼,那就說說最近發生的事情呀!」他像是有很多話要說,卻抓不到開頭。
「我們班上有個男同學,他,他和我很熟,我們,我們…」
「你喜歡他?」
「對!可是他現在不理我了」
「你暗戀他嗎?」
「不算是,我們有親吻,而且在一起過,可是,後來分手了。」
「分手是什麼時候的事呢?」我努力進入故事的情節,試圖瞭解他的困擾有多久了。
「去年十二月他說要分手,可是之後,我們還是一樣很熟、很好啊!最近幾個月,他都不理我了,我很難過。每天看到他,我還是很喜歡他;他長得很帥、很酷,說不理人就不理人,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完全不知道原因。」
「你知道嗎?我今天做了一件事,我拿了一把小刀,我……,我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違法!」他用緩慢緊張的聲音,說出拿小刀的情節,讓我突然心頭有點緊繃,很擔心他接口而出的是極端的事,我已經有了要作緊急事件處理的心裡準備
「你慢慢說,你拿了小刀做了什麼事?」
「我…,我今天把他的輪胎劃破了。可是我馬上很後悔作了這件事。」雖然暫時讓我鬆了一口氣,聽得出來他很懊悔也很擔心
「你擔心的是,怕他發生車禍?」
「對啊!我現在很緊張!」
「你放心吧,他騎車的時候,馬上就會發現,不會等到騎上馬路很久才突然跌倒。大概花幾百塊修理就好了。」
他鬆了一口氣,「喔!如果一千塊錢以內可以修好,那就好。我很怕他要花好多好多錢修車。」多善良的孩子,竟然擔心成這樣子;在不滿中,話裡還是充滿了眷戀。
「分手確實是很難過的事,你們有談過嗎?你覺得他之前愛你嗎?」我試著想瞭解這兩位少年的關係中,是不是被「身份認同」的困擾牽絆著。
「他說過他是雙性戀,以前他有女朋友,但是我們在一起的七個月時,真的很快樂,他也常說喜歡我。現在只要想到過去那麼親密的情人,現在卻是非常冷漠的對待,就覺得很不舒服。他實在太怪了,他很少和班上的同學說話,其實他對其他人也很冷漠。以前有一次,明明是他錯了,最後卻還是我低頭主動和他說話道歉,他才很不甘願地繼續和我說話,每次想到這個,就覺得自己很糟,為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
人緣不錯的小新,和班上同學都很熟,話也很多,可是遇上了帥帥酷酷的這位同學,就不知所措。聽得出來他在這個關係中不只有感情的課題要處理,還有一部份是自信心被傷害到。
一方面懷念昔日戀愛中的美好,一方面懷疑自己是因為哪裡做錯、表現不好才被拒絕、被疏遠。我努力幫他想起自己的優點,讓他找回原有的自信心。
「小新,如果你不夠好,當初他就不會喜歡你了,所以你們的感情結束,他選擇離開,並不是你的錯,並不是你不夠好。你想想看,班上同學為什麼喜歡和你講話,你人緣為什麼一直很好,一定是因為你很體貼,你讓同學有好感,這就是你最大的優點啊。更何況你也知道,他本來的個性就是較孤僻,是個不多話的人,如果你和他溝通過,他仍然不願意好好地說,這可能只是他的處事方式,但絕不是他對你不滿。」
「真的嗎?」聽他天真的語氣中,漸漸開朗的聲音,我相信他自己有了新的想法。
「是不是很帥的人都比較臭屁呢?我會不會一直對帥的人都很難拒絕?」
「哈哈,又不是只有你對帥哥難以拒絕,其實,也有很多帥哥的個性不是這樣的。不過,你還年輕,何況這是你的第一次戀愛,下一次再遇到,你已經有這次的經驗當參考囉?當然不會再這樣手忙腳亂,談戀愛也是要學習的喔!」
聽見話筒中傳來的笑聲,我彷彿看見一張青春的臉,從陰霾中再度綻開 年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