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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阜阳同性恋人群的真实生活

  和你我一样,他们也渴望能和相爱的人组成幸福稳定的家庭,一起白头到老。

  在他们看来,自己的感情是自然健康的,和大多数人并无不同,然而,这样的感情却是不能见光和不被祝福的。

  他们是同性恋者。采访他们,不是为了猎奇和吸引人眼球。只是我们发现,相比常人,他们更脆弱、敏感,承受着更多的压力,更渴望社会、家人的认同与理解。

  在社会发展多元化的今天,同性恋不应该再成为禁忌的话题。更重要的是,这样一个群体就生活在我们身边……

  不想破坏宁静,他选择形婚

  朱飞(化名)明年结婚。

  近期的订婚仪式上,亲朋好友热热闹闹地开玩笑说,终于找着对象了,这下安稳了,结了婚,早生贵子呀!

  一定!朱飞尽量咧开嘴巴笑得自然,可眼神里却有着飘忽不定的东西。趁大家不注意,他凑近身边的“准妻子”耳语:朋友,配合好点儿。

  朱飞说,明年结婚后,他和她还是会各过各的,因为他爱的是男人,她爱的是女人。

  高中,他爱上了他

  朱飞,25岁,本科学历,阜阳本地人。

  从外表上看,他和普通的男生没什么两样,可是一说话,声音上就能听出较为明显的女性特质。朱飞说,从小他就喜欢女生的游戏,诸如跳皮筋、踢毽子之类。成长过程中,也有着比较好的女生缘。可是,踏入青春期后,他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他喜欢的不是女生,而是同性别的男人。

  高二,他爱上了同班的一个男生。很帅,但是成绩不太好。为了接近这个男生,朱飞总是借机帮他补课、请他吃饭。跟他在一起,就像吃了蜜一样甜。他的眉头、眼睛、鼻梁……一颦一笑都会让朱飞心动不已。

  但他没有勇气说爱他。

  直到高中毕业,两人分开,留下的,也只是朱飞的一厢爱恋。

  始终,无固定伴侣

  上了大学,朱飞学会了上网。
这时,他从“同性恋”的概念中找到了自己。没有意外,对于他而言,只是一种求证。随后,qq的第一个好友,他加进来了一个gay(男同性恋者)。两人很快约定地点见了面。

  此后,对方便不再理会朱飞。伤痛欲绝之后,朱飞依然不断和圈里的网友见面,最多的时候一天达到三四个,和他们搂搂抱抱。但是,这个圈子的感情是很难固定的,尽管他确实深爱过。

  读大二的一个假期,他和网友约到郑州见面。这时,他认识了另一个gay,名叫妞妞。两人相处三四天中,一直如胶似漆,难分你我。可是,从郑州回来,就再也联系不到妞妞了,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朱飞的心一下子被挖空,整整哭了一个星期。

  到现在,朱飞还是没有一个真正的伴侣。

  家庭,多次催结婚

  自从2008年大学毕业,朱飞就总被父母询问:还没有女朋友吗?在朱飞一次次的否定之后,父母着急了。费尽心思地帮他张罗对象,希望他赶紧结婚、生子,成家立业。直到2009年,朱飞带了个女孩回家,父母才放下心来。

  这个女孩是拉拉(女同性恋者),是朱飞临时请来帮忙应付的。只是,本以为这个方法天衣无缝,实际上并不完美。有了女朋友,父母老是问朱飞:最近和女朋友处得怎么样了?怎么不带家里来了?什么时候结婚啊?这时,朱飞在谎言中扯了个圆场:人家看不上我,分手了。

  2010年,家里又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

  这一次,朱飞想妥协了。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有传宗接代的责任。他尽量让自己喜欢她,装作十分欢喜地陪她吃饭、逛街、送她回家,发睡前短信。可是,4个月后,女孩还是发来了分手短信。没有爱的关系,不是他的假装热情可以改变的。这时,他也一下子解脱了,轻松地回复短信说:祝你幸福,拜拜。

  形婚,无奈中抉择

  朱飞清楚,这样的分手不会画上相亲句号。

  但是,如果他说出实情,父母可能会昏倒。他不能这样做,他需要给父母一个交代。哪怕是一个形式上的也可以。最终,他从圈子里找到了出路。找来拉拉(女性同性恋者)走“形婚”(形式婚姻)共同应对双方父母。

  朱飞说,他和对方就像同性朋友一样,彼此之间都没有感觉。平时,两人很少在一起。在有需要时,他就会佯装很男人,对方就会打扮得很女人,两人配合默契地出现在相应场合中。结婚后,表面上是一个家,但大家各找各的伴侣,各过各的。

  如果双方父母催着要小孩,他们也不会发生关系。最多,采取人工受精的方式。当记者疑问,父母双方没有感情,又各有各的新欢,将来这个小孩谁来管时,朱飞说,双方父母可以带。父母老时,孩子也大了,孩子应该能明白这种家庭关系。

  采访结束时,朱飞又表示,这个问题他还没考虑很清楚。结婚是一个大坎儿,先把形婚结了再说吧。

名词解释

  形婚:形式婚姻,就是婚姻只有形式,而无实质内容。表面上看来,这是个由一男一女组成的正常家庭,而实际上,“夫妻”双方在生理和人格上都保持独立,他们不过是借助婚姻的形式,抵挡外界的压力,在婚姻的保护伞下获得爱的自由。

  出柜:公开自己与众不同的性取向,承认自己是同性恋。

  渴望光明正大的幸福,她期待出柜

  面前的余鱼(化名),虽剪着男生一样的短发,但长相清秀,声音清脆。

  26岁的她,有过两次恋爱,只不过对象都是女人。她从未觉得不爱男人有什么不对。

  我是拉拉,我爱女人她这样告诉她的同事、朋友,以及部分家人。

  她渴望有一天,所有的家人都能理解她。她希望能和她的女性爱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因为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高二时,她认清自己

  上初中时,余鱼便隐约觉察到自己的不一样。

  除了小学一年级扎过马尾,她一直留极短的头发;她对各种裙子都没有渴望,只喜欢穿偏男性风格的衣服;她可以和女生玩得很好,也可以和男生玩得很铁可吸引她的,似乎从来都是女生。

  只不过那时,在余鱼的字典里,还没有“同性恋”这个名词,周遭也没有其他信息,能帮这个少女准确地完成自我认知。

  直到高二,余鱼真切地感受到她对一个女孩的心动。

  那是她同班的一个女孩,长头发,大眼睛,抿嘴微笑的样子让人觉得温暖。余鱼原先也以为那只是友情。

  只是她渐渐发现,她习惯在人群里搜寻女孩的身影,并能很快就找到她;女孩不在时,她会想她,想和她一块吃饭、嬉闹……

  所有的症状都表明,她恋爱了。余鱼为这个结论惶恐了一阵。但很快,她决定面对她从来都是个果断的人。

  当她挑明一切,向女孩表达心意时,女孩的答案让她欣喜若狂。此后,两人就像情侣一样在一起了。

  异地恋,荒谬地收场

  为了能在一起,两人打算报考同一所大学。只是因成绩原因,最终女孩留在了本地,余鱼去了东北。她们开始了痛苦而甜蜜的异地恋。
那段日子里,两人每天电话不断,一到假期,就会找机会、想办法见面。两人甚至约定,等到学业结束,余鱼就回阜阳,两人长久地在一起。

  只是,一切都不如想象中美好。2007年,余鱼大学毕业回到阜阳,女孩却向她提出了分手。“她突然说,其实她不是这种价值观,我们不能这样下去。”

  这样的答案让余鱼觉得荒谬。她悲痛不已,不明白对方怎么忽然就变了。可是多年的感情与不舍,还是让她答应了女孩以后做朋友的提议。

  余鱼找了工作,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可每当夜深人静,余鱼常会将脸埋进枕头,无声地哭泣。她无法忘记和女孩的一切,即使是做朋友,她内心深处仍抱有期望。

  再失恋,患上抑郁症

  整整3年,余鱼才走出女孩带给她的阴影。

  去年冬天,余鱼遇见了第二个女友。尽管她比自己大一岁,余鱼仍形容“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小的女孩”,一样的长发、大眼。

  初见女孩时,女孩的灵秀与小巧,让余鱼甚至不相信她也是“拉拉”。酒吧里,余鱼的“拉拉”朋友接近女孩时,余鱼甚至有些生气,让她们不要去打扰“小女孩”。

  相识10天后,两人恋爱了。

  余鱼找到久违的心动与温暖。可是那份温暖来得快,去得也快。

  3个月后,女孩提出分手,理由是:余鱼过于幼稚。

  此番失恋让余鱼倍受打击,刚刚痊愈的心再次破碎得七零八落。性格外向的她变得沉默寡言,医生诊断她患上了抑郁症。

  谈未来,她渴望出柜

  接受治疗期间,余鱼的母亲非常痛心,问余鱼有什么需要。余鱼摇摇头说,想让一个朋友来家里陪她。

  母亲答应了。余鱼叫来的是她第一个女友,以朋友的身份。不过,很多来看余鱼的亲戚、朋友看到一个女孩每天陪伴余鱼,念及余鱼的打扮、性格,都会觉得有些不对劲。

  余鱼突然想开了,她告诉部分亲戚朋友,其实她就是喜欢女孩,她是个“拉拉”。让她欣慰的是,听到消息的姑姑、表弟、表妹、朋友不仅没有反感,并且很心疼她,为她的将来担忧。

  这样的结果让余鱼备受鼓舞。一次,她试探性地对母亲说,这么多年来,不管您知不知道,我挺痛苦的,我喜欢一个女孩,想和她在一起……

  或许是她表述得太过委婉,母亲表现得很平静,觉得余鱼的痛苦只是把友情看得太重,她甚至开导余鱼要看开一点。母亲的话让余鱼没法继续说下去,她担心母亲接受不了。

  不过,后来余鱼听前女友说,她在余鱼家时,余鱼的母亲曾问过她俩的关系。余鱼心里窃喜,母亲并不是没有听明白,或许她心里很明白,只是需要时间。

  受来自家庭的压力,余鱼的很多“拉拉”朋友走上了形婚之路,余鱼却从未有这样的打算。她坚持认为,形婚并不能使生活幸福。她想要的是光明正大的幸福,能与父母、朋友分享的幸福。

  “你设想过未来吗?最好的未来。”采访最后,记者问余鱼,她想了一会儿,“我想有自己的房子,我、我的爱人、爸妈,都住在一起,就像普通的家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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