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动美国空军的同性恋士兵
(bbc world service, 记者naveena kottoor 报道)
1975年作为一名空军中士,leonard matlovich选择出柜并对美国军队禁止同性恋服役的禁令提出抗议,这使得他在美国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一页篇章。从此他成为同志权益运动的领军人物,但就连他也不会预见在2013年的美国,最高法院会考虑是否推翻一项同性婚姻的禁令。
1975年5月在接受第一次全国电视采访时,matlovich说道,“我的内心百般挣扎,良知告诉我自己无法继续像以前一样活着。我必须走上前沿并呼喊:够了,美国!”
matlovich正是美国空军引以为豪的那种士兵。他在越南自愿参加3次巡航任务。在扫除地雷时受过伤,并被授予紫心勋章和铜星勋章。
当时,david addlestone以律师身份加入美国公民自由联盟,并需要寻找一位同性恋士兵,可以自愿走上前锋对抗禁止同性恋人群服役这道禁令。addlestone说道,“他就是个完美的例子“。当时他希望matlovich的出色军人履历会促使空军在考虑实施此项禁令时三思而后行。尽管如此,addlestone还是提醒matlovich,他有可能被军队开除,“13年的服役和养老保险也将付之东流。但是addlestone回忆到‘leonard说他无法继续生活在谎言中’。
matlovich也只是在两年前认同自己的同性倾向,当时他30岁。他父母二人都是虔诚的信徒,政治思想保守———他父亲也在空军服过役———matlovich自身也是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
“我们家十分注重‘邻居会怎们看待我们?’。”他的侄女vicki walker说道。 我们什么事都要按照正确的方法去做。我们甚至都不可以喝苏打水。我的祖父十分严格——虽慈爱但很严格。
matlovich的室友michael bedwell也是一名同志权益运动者。据其称,matlovich很小时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
图:leonard matlovich 因越南服役被授予紫心勋章
bedwell介绍道,“起初他因为自己的宗教与传统的家教而憎恨自己。leonard甚至跟我坦白他坚持志愿参加越南战役的原因之一便是他潜意识里有种寻死的想法——战争自杀…后来他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十分后悔。”
bedwell介绍到matlovich是在开始接触同志酒吧并认识像女同银行行长这样的积极同志模范以后才最终对自己的同性倾向不再挣扎。他开始接触与自己成长过程中那些传统人群不一样的其他人群,这些人群都在为社会做着贡献。
matlovich接受了自己是名同性恋者,但是他除了自己身边比较亲近的朋友之外没有跟别人出柜,甚至都没跟他的家人出柜。在当时,matlovich在空军担任种族协调官员,这是一个应人权运动而新设的职位。
bedwell提到,他在越南认识了黑人士兵并开始质问伴随自己成长环境的种族主义,正是这些经历促使了matlovich向长官出柜。
他所受的教育告诉他美国是个自由国度,他也意识到既然我们国家以前拒绝给予有色人群自由人权是错误的,那么拒绝承认同志人群的自由人权也同样不正确。matlovich于是写信给他的长官,透露自己的同性倾向并请求军队鉴于自己过往军事功绩给自己开个例。
那位长官读完信后说道,把信撕了,我们既往不咎。但是他拒绝了。作为回应,空军部之后便开始办理退役程序。
bedwell介绍那时matlovich已经跟他母亲出柜,母亲恳求儿子不要将此事告诉他父亲,唯恐他父亲会责备她。“她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并敦促他去看心理医生。”但是addlestone想让事情公布于众,于是1975年在美军烈士纪念日那天,matlovich接受了纽约时报的采访。
当晚cbs新闻频道还有一场采访,所以matlovich决定向父亲出柜,但当他打电话回家时,他父亲已经从媒体知道了真相。他父亲反映十分强烈,他哭喊着进入卧室,但当他再次出来后却说:“他(儿子)能承受,我就可以。”
之后又有更多的采访。1975年9月,就在退役听证将要开庭时,他成了第一位登上时代周刊的同性恋者,并宣布:“我是一名同性恋。”
bedwell介绍道,“他成了同志权益运动的封面人物,还成了军队同志的英雄。我还记得当肯尼迪遇刺时我在哪儿,还记得我是在什么地方看到matlovich出现在时代周刊上。”
addlestone说matlovich的媒体露面对美国影响很大。“他是一名爱国者,一名保守的中产阶级战场英雄。他消除了普遍存在的同性恋神秘色彩……他十分谦逊,并不像那种传统的同性恋形象。”
matlovich很快被判不适合服役,并被推荐实行一般性的、并不那么体面的退役,但最终还是得到了一个光荣退役。
走完一次冗长的法律程序后,五年后他重新上诉,法官命令复原并晋升matlovich。空军向matlovich提出用资金和解,并让他相信即便是复原了,他们也会找其他理由开除他,他接受了和解。
同志社区成员都敦促matlovich返回空军,所以他也很难下决定。matlovich参加了其他一些同志运动,并开了一家餐厅。addlestone透露他以前的这位客户(matlovich本人)也吸引了一些他称做“同志粉丝团”的人群,并提到“这些人想和matlovich幽会并发生性关系。”
1986年他被确诊为hiv阳性。次年他做了第二次令人震惊的公开声明,在一次电视采访时他透露了自己的病情。
addlestone说:“我在华盛顿见过他,当时他正与艾滋病垂死挣扎。他并不感到后悔,和父亲也已达成妥协,他唯一的问题是自己是位名人。但其实他本性却十分谦逊。”
matlovich死于1988年6月,还差几周就有25年了。
在华盛顿国会公墓里,他的墓碑上写到:“在军队服役时,我杀死两个男人部队就授予我一枚勋章,我爱上一个男人他们却直接开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