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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艾滋病毒携带者的几次接触

  1999年,当我计划从美国弗吉尼亚的里士满搬到华盛顿地区居住时,在一个关注
中国同志权益的邮件列表发了一个问询,希望认识华盛顿地区的同志朋友,当即有
人介绍我认识一位名叫鲍勃的美国人和他的同性伴侣尼克。

  鲍勃是一位中国通,会讲流利的汉语。尼克来自台湾,已经在美国生活了二十
年。我到达华盛顿时,就与他们取得了联系。尼克和鲍伯热情地邀请我去吃中式点
心。鲍勃在电子邮件中特意提及,他是hiv阳性,即艾滋病毒携带者,假如我对此有
所介意,他和尼克愿意另做安排。尼克没有感染病毒。

  我当即回信,感谢他的诚实相待。对於他的hiv阳性状态,我坦言没有任何介意,
并且盼望与他和尼克的会面。我说这番话时,并非出於礼貌或客气,而是的确不心
存任何担忧。虽然那时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艾滋病毒携带者,但当时编辑同性恋网络
科普刊物《桃红满天下》近两年,张北川老师也将每期的《朋友通信》寄给我,再
加上平时对这方面的关注,完全明白除了不安全的性行为和体液传染外,日常接触
(如交谈、握手等等)并不会传染艾滋病毒,即使和他们一起居住和生活,也不会
有问题。

  那顿午餐很愉快,鲍勃在吃饭时曾拿出药瓶吃药,这是我记得的与阳性状态有
关的唯一细节。在交谈中我得知,鲍勃在八十年代初曾经在中美学术交流委员会中
任职,后来因为查出hiv阳性而无法入境中国。

  以上是我与艾滋病毒携带者的第一次接触,鲍勃和尼克后来还曾邀请我去他家
作客,我也欣然前往。在交往中,我从来没有谈及他的阳性状态,也没有认认为这
有何可谈之处。

  与病毒携带者的第二次接触大概是十年前。当时在北京地坛医院见到一些卖血
感染的农民,据说他们正在接受中药治疗试验,每月要从河南赶到北京接受药物和
测试,来回很辛苦。只记得当时有一位三十出头的男性,看上去很健康,他说最担
心的是自己去世后,三个孩子怎么办。我当时还与其中几位在医院附近的小饭馆里
吃过饭,坐在他们的邻座或对面进行近距离交谈,就像与朋友在餐馆吃饭一样,不
过记得他们很注意用公筷夹菜。

  以上的接触基本上是在社交或公共场合。五六年之前,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位中
国同志朋友来华盛顿看我,他来之前告知我,自己已经hiv阳性十年,并说假如我不
方便接待,他可以订旅店居住。我当即表示没有任何问题。他在我家住了一个星期,
我们年龄相仿,也有一些共同兴趣,因此相处得很愉快。他还为我做过几次菜,地
道的江南风味,我很喜欢。从外表看,他和普通人没有两样,但我确实看到他很注
意按时吃药,而且总是在卫生间关上门后服用。不过说实话,我一点都不会介意他
当着我的面服药。

  和艾滋病毒携带者交往时,我从来没有感到任何恐慌。对於我来说,他们和普
通朋友没有任何两样。现在国内媒体经常披露病毒携带者和艾滋病人受到周围人的
冷遇或驱赶,比如有人因为病毒携带者住在隔壁,就心感不安,湖北的桂希恩老师
在家收留艾滋病毒携带者和艾滋病人时,楼下的邻居就用扫把捅撞他家的地板,以
表抗议。还有一些携带者在职场遭受歧视,一些病毒携带者孩童也受到同辈人的敌
视和侮辱,等等。这些歧视都是来自恐慌,而恐慌源自知识的缺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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