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别处：北美中国学生同志生活纪实
■ 采访作者：peterleaf
■ 受访者：kinkydonny / 小风车手里刀 / 明年夏天 / 斯和 / winfred
life is elsewhere.
(生活在别处)
一个半世界前，法国诗人兰波把这句话写在巴黎大学的墙上，百年后的昆德拉把它向全世界传播。一个浪漫的十七岁同性恋诗人对世界的好奇、无畏、燥热在短短的这句话中表露无疑。
一个半世纪后，怀着同样的心情，他们离开了中国，在北美开始自己的学业。美国和加拿大，全球文化最多元的地区，它们把最为不同的文化、种族、风俗、价值观吸引过来并让它们和谐共处——这种包容，本身就是这片土地最大的魅力。
人在海外，他们有着怎样的心路历程呢？飞赞对这些身在北美的中国学生同志进行了采访。他们是：
■ kinkydonny，88年出生，05年时来到北美，目前完成了本科，正在纠结于深造还是就业的抉择种。他所在的多伦多，加拿大最大的城市，毗邻五大湖，号称“多元就是力量”，是一座典雅的大都市。虽然采访的五位目前名义上都单身，但kinkydonny无疑是最幸福的一个，因为他尽管“technically单身”，但他是这么描述的：“暧昧中，我也各种弄不清，某位童鞋真急人。”借此祝福一下。
■ 小风车手里刀，90后，08年开始在洛杉矶usc念本科。洛杉矶，美国第二大城市，具有最复杂的民族构成，坐拥世界娱乐之都好莱坞，引领世界娱乐文化的潮流，开放而前卫。小风车前一阶段的日志引起了赞友的广泛共鸣，一句“老天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我就是一名同性恋，那么我就要接受自己的这一重身份，并且努力把现在的自己活到最精彩”道出了大家心声。
■ 明年夏天，82年出生，08年出国读硕士，现在在常春藤之一的名校念phd。古老的美国东北，学术实力堪称世界一流的地区。常春藤的八所名校，无论在繁华市井还是原理尘世喧嚣，都藏着沉甸甸的历史底蕴。明年夏天说：“ 反正学校给钱的话，就一直在读着，勇往直前的奔向圣斗士的境界。”虽说有些奇怪，但这恰恰是大多数北美学生的共同想法，简简单单的校园生活，研究加娱乐，本身就是一种快乐。
■ 斯和，86年出生，2010年暑假踏上了来美国双学位master的求学之路，生活在美国的度假圣地——佛罗里达的大学城盖恩斯维尔。美国东南部靠近北回归线的温暖城市，曾被评为最适合生活的城市。斯和说：“人生如戏，没有彩排，每天都是最后的演出。”也有过不快乐的经历，也有过复杂的心路历程，这17个字也许概括了他对过去的深入理解。
■ winfred，88年出生，2010年来美国，在亚利桑那州的凤凰城念phd。凤凰城是美国第五大城市，人口甚至超过了费城。但只是因为位于中部而显得低调。一般而言，美国两岸开放，中部保守，像凤凰城这样的大都市近一半人口信仰天主教，生活得宁静而简单。winfred的生活也一如他自己调侃的那样简单但快乐：“由于本地气候干燥，炎热，所以也不适合长期户外，养成了我网购的好习惯。购买打折品成为乐趣之一。”
一、为什么出国？
当初，为什么选择出国？其实这个问题并不出人意料。
譬如你正好在高二暑假，爸问：有出国机会如此这般，你怎么选择？
很多人都会像kinkydonny一样：“沉思三秒，出。”
■ winfred
自己的学科注定自己要出国，所以尽管心有戚戚焉，觉得“生物phd灰常木有前途 ”，一边考虑到“米国科研环境相对较好。再说是带薪学习”，就……
■ 明年夏天
主要是为了读书吧，也是因为不想工作”，不过还抱着邪恶的想法：“觉得到美国应该有希望以后找个男人结婚”——这可是国内gay的美好梦想啊。
不过，斯和的故事，也许更能让每个出国的人引起共鸣。一路狂奔，便停不下脚步：追求本身就是追求的目的，又何必加上别的功利的动机呢？
■ 斯和
每一天，都有一些事情将会发生；每段路，都有即将要来的旅程；每颗心，都有值得期待的成分。这是我踏上出国之路最大的感悟。我是那种很determined的人，一旦认准的东西一定会为之努力，不会轻易放手。我认识了很多gter，有三十多岁还挺着大肚子上考场考gre的孕妇，有大学就开始自生自灭英语巨牛无比的农家子弟，我有很多人所没有的条件，他们都能立志漂洋过海来美利坚深造，我又有什么理由退缩呢？
当我踏出toefl考场的时候，我碰到一个农村女教师，我们一起等车，她向我讲述了她的出国梦，我问她为什么有家了有孩子了还要出国，她说她想要去美国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她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活过。我问她dream school是哪里，她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哈佛！我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背后的执着，也体会到了梦想的价值。
脚下的路每天都在延伸，谁都不会知道明天的剧本是如何编写的。申请的时候大家都不免忐忑的去考虑未来无限的可能，特别是出国留学这种需要下很大决心的出路。直到现在，我还有一个名校梦，我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为了名校的光环，只是为了一个噱头却这样苦苦逼迫自己。有的时候我自己都在嘲笑自己，这该是怎样扭曲的价值观啊。
二、关于出柜
“爱情”和“出柜”，两个敏感而无法回避的问题，对于很多人而言本身就格外郑重，尤其是对出国的朋友。对于爱情，有些人有过异地的故事，有些人有过各种过往，有些人坚持着自己理想，演奏不同旋律的故事。对于出柜，或坦率、或隐藏、有伤感、有欢谑，却都是潇洒出尘。
■ kinkydonny
几乎全都知道，我朋友，我妈，我朋友的妈。但是我妈的朋友不知道，主要是我妈介意。
几乎跟所有的朋友出柜都极具喜感。小妖精那回是她表面假装若无其事，内心波涛汹涌；龙哥那次是我莫名其妙地哭得半死；ellen是午夜梦回突然惊醒才明白过来我说的是啥意思；miro是她妈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吓得我急忙跟她解释情况……而所有的朋友的理解和关心让我一直心存感激。感谢他们无时无刻都把我像个熊猫似地保护起来。感谢他们让我对生活充满自信。感谢他们让我意识到原来我也可以诚实而快乐地生活。
跟我妈出柜是相对来说痛苦点儿的回忆，老娘如预期般激烈的不理解，却跟预期的不一样地通过不停折磨自己的方式来试图说服我。头一年每次母子对话都想一场掉眼泪大赛一样，两人像轮着番地哭。 现在母子之间好多了，虽然老妈还是不接受。但是老妈不再折磨自己了。其实我已经很知足了。我爱我妈，我妈爱我，也就够了。至于她能不能最终接受，我尽人事，听天命。
■ 小风车手里刀
对于关系要好的朋友，包括同志和非同志，都以出柜。曾经在校内网上公开出柜。很多朋友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开玩笑呢吧”，“帐号被盗了”？给我的感觉是虽然大家对于同性恋早有耳闻，但是身边的朋友公开是同性恋的情况也许还是第一次碰到，难免惊讶。欣慰的是，我朋友圈里的人都对我很支持。
出柜不出柜对于我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只是内心中得到一种释放，一种自由。这是我自己在向自己证明我有勇气，有能力接受我同性恋的身份，同时会努力让身边的人接受。
■ 明年夏天
有一些朋友知道我是同志，主要是原来读master时候的同学。到新学校的时间不长，玩的特别熟的人也不多，所以没有公然的讨论这个话题。不过俺向来不是很在意这个，也很有可能有很多人看出来了，只是大家都没有八卦到直接来问我。就像美国军队那个不问不说吧。忽然想起某次老板请吃饭，另外个人在谈论女朋友的时候，老板忽然说我们这地方是gay和lesbian的天堂。
■ winfred
暂时木有出柜，因为人都没咋认识。向朋友出柜对生活木有影响，但应该不会向亲人出柜，因为木有必要。出柜后优越感油然而生，可以令他人无法近身。
■ 斯和
我对自己的性取向一直很清楚，但是我一直很抵触去找男朋友，也不想随随便便和一个女生在一起。所以我一直是自己一个人走到现在。我现在很后悔自己错过了谈恋爱的黄金年龄，我很羡慕那些从初中或者高中一路走来大学或者研究生毕业就结婚的人。这么多年的感情对于我来说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的奢侈品。当我看恋恋笔记本的时候，当我看情书的时候，当我看触不到的恋人的时候，当我看断背山的时候，在为主人公的爱恨离合感叹的同时，我不禁在想，这样的真爱对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错过就不会再来，但是更悲催的是有的人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感情，这样的人。亦或是我们不该把自己局限在自己的理想世界里，其实现实中这样的事情少之又少，就算有也可能会因为种种条件或者原因而悲剧告终。
刚出国的时候，我很坚定的想要去牛校做学术领域的大牛，但是现在，不是了。我的目标变成了找一个能够和自己相濡以沫的人，快乐而真实的活着，足矣。当然，前提是我一个自立并且独立的人。这对异性恋来说都很困难，更不用说gay了。很多人说我很傻很天真，可我想，如果我不去找，是肯定没有，试过了经历过了起码不会后悔。我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不属于任何固定的朋友圈子，可以说是一个跟很多人都很谈得来的人。但是，从来没有人来过我的心上。
直到2010年10月初的时候，一个人进入了我的世界。从一开始到最后我都是一种不知所措的状态，面对他的时候我总是很紧张，我承认我搞砸了。我太想要他，他也知道我的真实想法。i took him too seriously. 这里省略一万字说明我做过的傻事。就在前一阵子他再一次放我鸽子的时候，唯一还支持我继续和他联系的p密跟我说，放弃吧，两个半月了，他如果连你这么好的人都不在乎，无法想象以后会有多好的人能够接受他。只怪我爱你这三个字在我口里太容易说出来了。我总是一厢情愿的以为我们俩很合适，看来我错了。其实哪怕是你的霸道我也喜欢，最伤害我的却是你对我说的good luck。这句口头禅每次吵完架都会说，都像是farewell。“你对于我，是淡然难以触及的远，却在我心里给了我最大的温暖。 我的心曾为你的一举一动而游移不定，很努力的一点一点试图向你靠近。只是感谢你成就了我一段喜悲交杂的时光和一颗强健的心脏。”现如今，我的热情已经耗尽，只是请你以后如果找到了合适的人请告诉我，我想知道我输给了什么样的人。谢谢你一直激励着我让自己变得优秀，以及这段日子的陪伴。我已经无法面对那个天天想你的自己了。所以，我选择放弃。
三、社团活动
北美海纳百川，坚持各种价值观的人都可以在这里找到自己的“社团”。一般而言，具有历史底蕴和东北和娱乐之都加州的活动更加丰富多彩一些。然而每个人都有深深的自己家乡文化的烙印，或深或浅，或多或少地左右自己的选择。他们对于身边的各种琳琅满目的活动，是怎样的抉择的呢？
■ kinydonny
据说多伦多之前有很多同志聚会，我只去过一次，结果那次被吓坏了。当时自己homophobia还特别重的时候，看到娘的男生会不自觉地排斥。结果当时满桌子男生都娘娘的，我差点没当场落跑。事隔好久，重新认识了月月和龙龙，他俩是当时桌子上娘的破表的人。认识他俩后才发现，原来也可以娘的这么可爱。 后来领头组织人的搬走了，就没人组织了，就再没什么同志聚会了。gay bar 偶尔去，但是主要是去跳舞的，没怎么在gay bar里认识什么人。
另一项比较重要的活动是参加每个月多伦多pflag的 support group meeting。如果看过《天佑鲍比》应该会有印象pflag就是marry后来去参加并一起游行的“同性恋亲友互助会”。 刚开始参加月会是因为出柜的事和妈妈弄得非常抑郁，所以想找个地方诉诉苦。 后来在哪里讲了我的故事，听了更多的故事。因为有些故事涉及保密，我不确定可以讲多少，所以索性就不讲了。 有两个婆婆特别好笑的婆婆我是征求过他们意见的，她们同意我把他们的故事的大概讲出去。 第一个是r婆婆，她一个86岁的婆婆。其实就算加拿大这样的国家，这个年纪的人还是极端保守的。就算能接受也绝不会为这件事站出来发表意见。但是r婆婆不一样，她不仅自己接受lgbt这个群体，她还站出来为这个群体发声。她会上说过：“要改变现状需要的就是不停的教育，而我现在的工作就是教育我这一辈人，说实话，我们这辈人还真都是老顽固一群”。逗的全场的人笑背过气去了。还有一个是p婆婆，60多岁的英国人，特别好笑。儿子和兄弟都是同性恋。年轻的时候为了帮助同性恋朋友免于殴打和迫害，在警察面前假扮过很多同性恋的女朋友，还甚至结了婚。
后来参加久了，发现自己越来越像那里的volunteer了。有一次的会我本来因为有作业要交是不计划去的，结果那天多伦多pflag的负责人facebook上跟我说那天会有一个亚洲妈妈要来，她因为自己孩子的性别认同问题而非常痛苦，希望我能去参加这次会。 我就用一顿饭作为贿赂求我同学帮我完成的作业（我们是那门课的partner，所以不是违规的事，只是人情上不好意思）。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见到了那个妈妈。觉得特别心疼。所以会后就握着她的手跟她聊了好久。其实也说不出来什么，无非就是“一切都会好起来”“没关系，你孩子这么优秀，他会照顾好自己”之类的。但是事后还是觉得很安心，最起码自己有尽力帮忙了。
■ winfred
目前只有在grindr上和人聊过天。因为这里真没啥人，且学校同志社团集体活动大多是演讲，如何争取权利啥的。通过qq和mitbbs和华人同志乱聊天。
■ 小风车手里刀
从未去过同志酒吧，也从未参与过专门为同性恋设计的社交活动。原因是本人在生人面前性格内向，很难和一群陌生人在一起high。认识圈内新朋友的方式主要是网络，然后约出来见面聚会。和圈内朋友也已小范围聚会为多，逛街游玩电影聚餐为多。
■ 明年夏天
社团基本都没怎么参加过，主要是对社团本身不是特别感兴趣，是不是同志社团倒没多大影响。纽约和费城的bar和club倒是去过几次，还挺好玩的，同去的有gay，也有straight。反正也不是为了寻找艳遇，纯粹就是为了喝酒神马的去玩而已。本人不fan肌肉男，对西方人也不是特别感冒，所以去酒吧神马的就是图个热闹而已。
现在的学校同志活动搞得有声有色的，据说在美国的gay friendly的排行榜上也是前列的。时不时的就弄个什么亲吻活动啊，游行活动啊，签名神马的。之前三月底的时候还请chi chi la rue来主持过一个party，不过其实那会儿俺也并不知道chi chi la rue谁，还纠结要不要花三块钱去一下。后来事实证明还是挺热闹的，而且就在学校里面，又很方便。记得那个活动貌似还不是lgbt社团搞的而是一个叫做lgbt straight alliance的社团主办的，貌似是叫这么个名字。所以party里面就理所当然有一些straight在一起玩，而且那些年轻的小嫩肉们都很疯狂，不管是不是同志。不过俺也就是图热闹，所以还是无所谓。
四、北美社会和同志文化的现状
说完了自己的故事，我们借着这次机会，透过他们，知道更多一些北美社会和同志文化的现状 。也许北美确实比国内要宽容，但北美也有你不知道的那一面，歧视和误解同样存在，而恐同狂热分子比起国内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北美文化的魅力就在于，无论支持或反对，每个群体都捍卫着自己的权利，都不必遮遮掩掩，都能选择自己的生活，并且都为自己的信念而骄傲！听他们介绍，你会更赞叹群体的信仰、更赞叹他们个人的自尊！
■ kinnydonny
加拿大人整体上是很有礼貌的人，而大学又是比较开放的环境，所以我自己没碰上过什么特别过分的反对同性恋的事情。但是跟本地长大的人核实过，确实初高中对同性恋青少年来说是特别残酷的地方。我的一个朋友被同学往书包上贴过卫生巾，还被吐过口水，当然还被殴打过。当然也有比较开放的中学，但是中学整体上来说还是比大学残酷很多。
第一次去看6月的同性恋大游行的时候还是挺震撼的。每个人都high到不行。见面就狂吼“happy pride”,比国庆时候还热闹。 整条街，没有歧视，没有异样，没有猎奇心理。大家都好像按仪式庆祝一个古老节日一样。一波又一波的同志团体收到各种热烈的欢迎。
很多人觉得加拿大通过了同性恋婚姻一定是民风特开放，社会特包容。其实加拿大也是不断进步中的社会。很多父母知道自己的小孩是同性恋的时候也同样会担心，会纠结，甚至会送孩子去“治疗”。同性恋者也会自觉不自觉地感觉到社会和家庭巨大的压力，也会有人选择各种各样的解决方法，包括形式婚姻。同志团体也需要面对一个普遍缺乏相关知识也普遍漠不关心的社会大众。而每当社会取得哪怕是一点点进步的时候，各种同志团体也会欢欣鼓舞好半天，不管那个进步是多么微小。而改变人们观念的，也并不全是左派的宣传而已，最根本的还是人和人之间的善意。
■ 小风车手里刀
美国的社会强调平等，反对歧视。虽然追求同性恋权益平等的运动远没有反种族歧视的运动来的彻底和见效，不过在美国，明面上几乎看不到任何反对同性恋的现象。（不排除极端个人行为的存在）虽然这个社会不反对同志，但并不代表同性恋可以100%像异性恋一样生活。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社会上，一些尴尬的场面难免发生。例如：一群直男津津有味的讨论男女之事，也不是每一个在场的同性恋都会有勇气表明身份而不怕遭到侧目。还是那句话，这个社会不敢歧视任何群体，可是个人的行为是难以控制的。
我从出生到18岁，一直在北京长大。从18岁出国后，一直在美国。对于国内外关于同性恋群体的态度的不同的理解，大多是因为我年龄的不同而造成的。具体说，18岁之前，虽然已经确定自己是同性恋，但是由于年龄还小，没有步入社会，也就没有暴露在各种社会压力之下，所以没有感觉自己不被接受或认同。并且，我成长在一个开明的家庭里，又生活在北京这样一个开放的国际化都市，感受到的阻力自然不多。大学之后，随着心智的成熟，才会慢慢开始面临各种人生的挑战：学业的压力，生活的压力，家庭的压力。和同志有关的事情就是真心想给自己找个男朋友，然后向父母出柜。
■ 明年夏天
总的感觉是，美国人对同志的认识当然比国内的人要深入很多。不管他们支持或者反对还是中立，至少基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会时不时的讨论或者提到，这个和国内不太一样吧。
之前去key west和旧金山的castrol玩的时候，会有很多couple在路上牵手走来走去啊，还有其他各种亲密的举动，觉得还挺好的。美国人虽然玩的很疯，但其实想安安静静过日子的话，也是不错的选择。而且，很多gay community给人的感觉都是很peaceful。还去过多伦多的gay community，就在chinatown的旁边，就觉得和straight的生活没什么区别吧，大家都是上班下班吃饭睡觉神马的，只是男女，男男，女女的分别罢了。
在交友问题上，觉得美国人似乎更直接了当吧。hook up就是hook up，也很少听到有人整天讨论这个好还是不好之类的，反正你做了就是你的选择，你自己高兴又不影响到别人的话，一般别人都懒的说三道四。当然更好的是像上面说的，如果追求找个人安安静静的过日子的话，也是完全可以实现目标的。国内呢，就感觉大家都有点浮躁，找男朋友可能最后也就ons拉倒了。很多人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反正只是及时寻欢作乐就是了，有种过了今天不过明天的感觉。不过这个跟国内的社会环境也有关系吧，当未来的不确定性太大的时候，就会导致折现因子过大，这个时候当然要在现在及时享乐，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另外可能很多人觉得美国社会比较开放，对gay的接受程度很高，其实个人觉得美国和中国的情况不同。中国人嘛大多数时候都是本着一种八卦的目的，要是知道谁是gay了，反正最多就是讨论讨论。美国那些虔诚的基督教徒和天主教徒可是秉持着斗士的心态，誓要抗战到底的。这也是为什么美国会时不时发生一些极端的反同事件的原因。倒是很少听说中国有人为了自己的信仰攻击同志神马的。回头大家都信个支持lgbt的宗教不就没事儿了，哈哈，扯远了，至少基督教比伊斯兰教神马的还是好多了。
■ winfred
同志游行这里很多，phoenix pride据说已经举办了40多年了。同志群体已经有了很规范化的组织结构，管理，商业化现象也比较明显。同志现象大多已成为一种生活态度被讨论而不会上升到道德层面。
国内主要接触的仍是校园。所以对于同志大多没啥看法。无论如何，时尚圈还是同志的好去处，无论在哪里都一样。同志们就应该走文艺路线为好。
五、今后的打算
谈谈今后的打算吧。简单地说，是打算留在这里，还是更想回国？长远地说，有什么呼吁，有什么心得。多一份经历，便多一份阅历，从他们的故事中，也许会懂得更多——这也就是这篇报道的意义所在了吧。
■ winfred
能研究出东西就继续研究，不行的话考虑转专业，要是能在usa找到工作就呆在这里，不行的话就回家种菜。
■ 明年夏天
当前可能打算在美国呆着吧，不过这个主要是取决于未来工作的机会神马的。现在中国东西那么贵，回去又赚不了多少钱，主要是不想喝西北风。当然，美国的同志生活环境也不错，这也作为一个考量吧。不过俺最想要做的事情是世界各地都转转，生活一下（利比亚啥的就免了），所以基本上，现在还没决定。
■ 小风车手里刀
本科毕业之后我会继续在美国读博士。希望能在读书节断找到我的mr. right，希望他和我住在一个城市，或者是较近的地方。毕业之后我会努力留在美国工作，生活。我会和我的爱人同居，并且会把父母接出国赡养。
■ kinnydonny
想继续攻读法学院，所以短期内没有回国的打算。
■ 斯和
还是席慕容的那首诗，“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么，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地说声再见，也要在心里存着感谢，感谢他给了你一份记忆。长大了以后，你才会知道，在蓦然回首的刹那，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
想要呼吁两点：第一点，很多前辈都告诫过我gay这个圈子太乱，都是以性为主，真正想要谈感情的少之又少。不管说得对不对，我希望大家在交往的时候能够多一份对对方的尊重和真诚，其实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在等待一个值得一起settle down的人。如果你觉得你还年轻还有资本你可以折腾，但是谁都有韶华不在的时候。感情透支得越多越不值钱，你的滥情早晚有一天会让你作茧自缚。所以我的恋爱观就是，宁要蜜桃一个，不要烂杏一筐。我虽然不能给你什么承诺，但是如果我想要跟你开始，那么我是认真的。
第二点，我认为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但是不见得了解等于自我认同。如果一个人连自我认同都做不到，又何谈一个不能接受自己的自己去追求幸福或者快乐呢？我身边也有很gay选择很顽固的要一辈子把这个秘密烂在心里，那么这就注定他们要去伤害一个选择和他们结婚生子的女人，而自己也会很痛苦。可能这话有点武断，因为也有人结了婚对老婆很好。只是不管你选择怎样的道路，我都觉得你应该正视自己，接受自己，这样你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 本期采访作者：
■ 被访者飞赞新二皇冠手机版登录网址主页： / / / /
■ 飞赞人物第一期：《》
■ 飞赞人物第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