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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人看上男人——既佛洛伊德又荣格


《当男人看上男人》的法文原题《une affaire de gout》的意思是“一种品味事儿”(品味一事)。还没看电影就先被塞进一堆讯息,据说是一部男同性恋电影。我却像萨特《没有出口》里的那个任性女人,你越要我这样,我越偏不这样。

贝纳·哈伯(bernard rapp)导演的这部电影中可以看成非关男同性恋。贝纳·纪霍多(bernard giraudeau)饰演的frederic(以下简称f)是位文雅的壮年富商,身高176公分,体重76公斤;让-皮埃尔·罗希(jean-pierre lorit)饰演的nichola(以下简称n)是位年轻英俊的餐厅男服务生/厨师,身高176公分,体重70分斤。本片一开始就出这些简单的讯息,却是“异”、“同”并置的。差别在于年龄、阶段、贫富,共通性则是身高、性别,关于“吃”(一是承受食物的顾客,一是提供食物的厨师)。

f对于食物既有高品味,又不想误食混在某些菜肴里的材料,他用高薪聘请n作为“专属私人品尝师”。n果然能够在品尝食物时分辨由哪些原料作成,并褒贬厨艺的优劣高下。高薪的代价是必须放弃一些习性、偏好,甚至自由。譬如n不能吸烟,以免影响味觉。难道f要监视n是否吸烟、干扰隐私吗?f的策略是“监视n的肺”,会有医师定期检查n的肺。f让n禁食几天,再喂以海鲜大餐,却混进催吐剂,让n嫌恶海鲜。原来f自己恐惧某些食物,他的意图是希望n逐渐跟他同样品味(如果当作男同性恋解读,这等于暗示一位男同志耍弄手段、搬演策略,让一位异性恋男孩的性偏向逐渐从异性恋坐标向着同性恋位置偏航)。n识破诡计一面愤恨,一面却要“继续玩下去”;f则是欣慰:“今后我俩口味一样了。”为什么n要放弃自由呢?原来n想知道自己“能力/忍耐”的极限(扯上男同志解读,则是有时候异性恋男孩比同性恋男孩对同性恋更感兴趣,因为前者“好奇”,而趣味则在于“探索”、“寻寻觅觅”、富有挑战性。)


更好玩的是一切都在f的掌握中。f拿出派人偷拍n的女友的照片,n大骂f变态。两男争吵中,凸显的是n为了这份高薪而没跟女友坦白工作内容不快乐、不自由的细节,为了留住爱情而没有完全忠于f的工作要求,相形之下,n骗了大家更骗了自己。(当作同志电影解读则是同性恋男孩只不过「变态」,异性恋男孩却骗男骗女骗人骗己!)。我不在乎本片是不是(男)同志电影,让我惊讶这出现代寓言的铺陈:操控的人f可以从食物延伸到期待被控的人n样样跟他一致、一体,甚至一同(或者天各一方)品味“孤绝”(solitude)寂寞。被控的人既恨操控的人”疯狂”,却想“分享”对方的疯狂。比较吓人的是,n越到后来越恨f,自己却变得跟f同样品味而很不能忍受原先那伙男女友人,终与恋人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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