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志故事:当她爱上她
1993年12月31日,生为女身但以男性装扮生活的布兰顿·添娜(brandon teena)被仇恨跨性人的两名男子枪击死亡,由此开始了一波跨越僵化性别展演的战斗。1998年纪录片《布兰顿·添娜的故事》(the brandon teena story)完成,将跨性别者在与现实环境搏斗之际所承受的歧视,以及蚀刻在跨性别者身上的创痛,一一呈现。1999年布兰顿·添娜的故事被改编为《男孩别哭》剧情长片,将跨性别主体的特殊性推上了高能见度的位置,跨性别运动也使人们听见那些为性别身份与生存之间的交战拼斗的跨性别者发出的呐喊。
回溯跨性别议题登上台湾银幕的过程,起初许多电影隐晦地偷渡男、女同志的身影,1996年金马影展参展片《电影中的同志》就描绘出这个状况。此片汇集了数百个在不同年代登上电影银幕的男、女同志影像,值得注意的是,其中大多数都是以变装皇后和国王、娘娘腔、男人婆、变性人等等跨性别形象来呈现,而也因此夹带刻画了跨性别身分所承受的嘲讽和贬抑。
当同志议题的偷渡已经面临瓶颈之时,同志电影的独立出线也呼之欲出。从跳脱异性恋框架的同志电影开始,异类性别身分的展演有了较多的机会被含括在题材的设定及影像的表现里,近十年来,甚至女同志在电影中的相貌都开始展现极大的差异及变化。
原本在女性主义的运动风潮中,女同志必须在“女人认同女人”的口号里才找到适当而安全的位置,电影里创造的女同志形象──如《末路狂花》(1991)、《第六感追杀令》(1992)──因此依然被置于《女人爱女人》的唯美印象里,女同志主体位置的单一形象于是是在电影工业中被进一步去性化、粉饰、而消失。
这种对女同志情欲影像的限制,随著女同志社群的壮大而逐渐瓦解,女同志也开始找寻呈现“自己”身形的方式。由女同志组成的制作团队拍出了女同志社群里展现的生命型态,例如在《十种钓鱼的方法》(1994)中可以清楚看见t/婆的存在,t的刚和婆的柔所展现的,清楚的跨越了僵化的性别界限,然而她们却背负“模仿异性恋、复制父权”的污名。这 一来,女同志几乎没有跨性别的展演空间。一直要到九零年代末期《男孩别哭》(1999)一片才有了聚光描绘跨性别生命的机会。随著跨性别电影的上映,性别暧昧的身体已经正式潜入银幕展演,序幕已然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