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去掉了性别的面具?
多数年幼的孩子喜欢把自己装扮起来,在父亲的牵拉下绕着自家的房子行走,或是用妈妈的口红在脸上乱涂抹。然而对某些青少年--通常是些男孩子来说,这些童年的活动形式不仅仅只是游戏,他们拿到妈妈的衣物并且一有机会就穿戴起来。这情形就像是他们大脑的一部分正在努力清除身体的男性而允许一种与生俱来的女性出现一样。当他们长大一点,他们因为性别而产生的不愉快的感觉便增加了,直到他们去医生那里求得帮助。他们中有些人摄取雌性激素使胸部发育,有些甚至要求做置换性器官的外科手术,以使自己完完全全地--从解剖学的意义上--活得像女人。
这些称为性变异的人,真是被困缚于男人身体中的女人吗?
多年来,科学家们一直在进行这方面的探索。但是,在多数男人和那些成为性变异者的人之间从未发现任何可测度的差别存在,无论是在激素方面还是在基因的性状或染色体数量方面。同样,在变性者和女人之间,科学家也未发现任何相同点。
设在阿姆斯特丹的荷兰大脑研究所研究人员提出一些初步的证据,认为变性人可能生来就有差异。他们对6例男性变女性的变性者的研究显示,这些人大脑某一部分(这部分脑控制性功能)深处的微小结构与一般男人的相比,更接近女人的结构类型。如果这一情况被进一步证实,这项研究似乎对人们长时间所持的人之所以成为男人或女人的习惯看法提出挑战。
在许多方面,对变性者的研究是很难进行的。由于真正的变性者很稀少,首先真正的变性者很稀少,首先要区分那些模仿异性的人和不顾性别乱着装的人。据估计,在35万人中可能有一人出生后有错误的性别。此外,变性者中具有差异的脑的那个部分小得像大头钉帽,即使是用先进的图像技术如pet扫描或是mri,都无法探测出这样小的差异。为了进行他们的实验,由迪克·斯韦伯博士领导的荷兰小组不得不在验尸时解剖变性者的大脑并在显微镜下检验。不难理解,这使斯韦伯小组花了11年时间寻找变性者作为实验候选者,说服这些人捐献大脑以便能在他们死后进行比较研究。
尽管有种种制药,斯韦伯和他的同事们还是能探查到一些吸引人的范例。他们比较了两组普通男人和女人的脑,除了下丘脑中被称为bstc的一个部分外,没有显示什么不同。而bstc部分,虽还不能确切知道这个细微的神经丛在人体中的全部作用,早些时候的研究已揭示,至少在小鼠的实验中,这个部分在构成雄性性行为方面起重要作用。研究人员注意到,他们所比较的控制组的男子全部具有比妇女多50%的bstc。
当研究人员检测变性者的bstc时,他们发现明显的不同是,变性者的bstc更接近女人的。实际上准确地说,变性者的bstc平均略少于女人的。这样,研究人员至少已发现变性者希望变性的一个生物学方面的动机,尽管原因并不止一个。斯韦伯说:“我们的研究结果显示,脑中的其他结构也与此有关。”
人们可能会问,脑和身体怎么会变得这样不协调,有几种可能的解释:一种可能是这种情况产生的胎儿取得性别的过程中。所有的人类胎儿在母体怀孕的早期阶段或多或少总是朝着女性方向发展的。在一系列复杂的激素分泌开始使胎儿男性化之后,那些朝向男性发展的胎儿改变主形态得到男性差异性。在这个过程中一些错误的暗示在脑中那个与决定性别有关的部位导致了交叉信号,使脑体发展出现不一致。这也有助于解释为什么男性转女性的变性者要比女性转为男性的数多。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信服这一看法。由于在荷兰这项研究中所有的变性者都使用女性激素,有看法认为bstc外型小与激素有关,因此与其说bstc更小是变性人要求成为女人的原因,不如说是结果。斯韦伯承认有这种可能性,但他指出,在他们研究的妇女控制组中有俩人已处在绝经期之后并且大概不能产生很多女性激素,而她们的bstc仍旧与年轻妇女们的大小相近。这意味着女性激素不影响bstc的大小。
对于脑结构的变化,还有更为简单的解释,那就是精神压力。洛杉矶加州大学的神经学家罗杰·高斯基(他已研究鼠类性行为达30年)说:“想一想,这些人承受了大量的精神创伤。她们为了成为女人而放弃一切,这已严重地影响了她们的脑的结构。”
尽管看法很多,但对多数变性者来说,无疑有一些更深层的东西在起作用,以往在阿姆斯特丹市郊46岁的比·简森为例,她从自己还是个6岁的男孩时起,就觉得她的身体不反映她真实的性别。5年前简森实施了变性手术,当她为许多变性者辩解时她把自己的变性看作一种解放,她说:“我觉得就像终于摘掉了一个戴了很长时间的面具。”在简森的帮助下,科学家们或许有一天会理解,这面具是怎样不恰当地戴上去的。